求佛少女

【异坤&全员】确幸(现实发展向)

NPC解散后的故事,1.2W+,一发完。

限定童话也好,余生漫长也罢,只愿你们永远闪耀,永远赤诚。

(平行宇宙,切勿上升,OOC都是我的锅,啾咪!)

--------------正文--------------

(一)

查尔斯河畔,蔡徐坤租了栋小房子。
早已过了为五斗米折腰的年岁,可他也不愿挥霍。
那是个独门独栋的白色小屋,带个通透宽敞的小阁楼。房东收拾的很干净,他一打眼就喜欢。
小屋藏在星罗棋布的洋房之间,常青藤爬满了篱笆墙,不仔细看,就淹没进光影里。
蔡徐坤怕给人认出来,出门上课总是全副武装,帽子扣住上半脸,口罩掩住下半脸。
他英文不差,却依旧敏感得很,同班多得是业界翘楚,伯克利的金字招牌底下,他不过是个刷脸入学的进修生。
“Chris got talent, Martin got voice, Kun…”
金发男孩不屑地嗤笑一声:“Kun got nanny and bodyguard.”
这圈子里的男孩,多得是挑剔和傲气。于是蔡徐坤的助理和保镖也成了耻笑对象。还有校门口总聚着的那群呼天抢地的小姑娘,是他的ikun,却是他们眼里的idiot。
蔡徐坤不愿与人争持,也不能与人争持。
斟酌着发了条微博,连哄带劝地不让粉丝再跟了。后来连几个助理都请回去,只留了个最信得过的贴身安保,却也不叫他贴身跟着。
蔡徐坤的谨慎和退让,没能扭转那些蓝眼睛里的冰冷轻蔑。
他唯有憋着口气,加倍地努力用功,比以往上学的时候还要拼命。
只有音乐才能证明自己,他很明白。

留下的那位安保人员,蔡徐坤一贯叫他王叔。王叔从前在团里是跟着子异的,和他们家还算远亲。子异姑姑当时特地和公司打了招呼,专门把人安排过来。
王叔虽说是老兵出身,为人风风火火的,行事却极细心周到,烧得一手喷香的北方菜。话不多,总爱舒眉展眼地笑。

蔡徐坤早联系好了赴美进修的事。经理人Richard的本意,无非是给他的学历簿上贴层金,可蔡徐坤倔得很,特地选了难度颇高的作曲专业,还找昊昊借来一箱子托福GRE,像模像样地死磕起来。
百分九告别演唱会后,蔡徐坤当晚就要走,去赶次日清晨飞美国的班机。
他一贯是这样的性子——活在当下,步步笃定,再多眷恋也不回头。
几个小家伙又哭又笑,搂搂抱抱不肯撒手,蔡徐坤和他们一一道别,回房已是深夜。
王子异坐在床边,盯着他大剌剌敞开的箱子,一件件东西地打量。
“给你放了件夹克衫在随机箱里。那边晚上挺凉的,你到时候拿出来刚好披着。
“你要带回家那几个箱子,我先拎到楼下去啦,过两天你妈妈来取也方便。”
“我那个药箱你先收着吧,反正我下周才进剧组,再去买也来得及。”

“你的过敏药我也收进去了,随机箱里也放了一板。”
……
外面七个人的鼻涕眼泪,加一块儿都没惹哭他。可是这会儿,听着王子异平淡如水的唠叨声,他鼻尖倒酸起来。
眼泪还未落下,肩膀却被人扳住,王子异面对着他摊开手掌心——
握着的是他藏在托运箱侧兜里的电子烟。
“坤,为什么带这个?”

蔡徐坤戒烟很久了。
彼时他们刚成团,有天王子异似是下了决心,跟他一起钻进盥洗室。

然后苦口婆心地,开始讲“吸烟有害健康”的大道理。
“坤,在大厂那时候,咱们压力都大,我也不忍心说你。”
“现在出道了,每天赶行程,你身体本来就不大好……”
王子异从来都是养生惜命的人,此刻却犟得很,连二手烟也不避忌,就站在蔡徐坤吞吐的云雾之中,亮晶晶的眼睛瞬也不瞬。
狭小的机场盥洗室,王子异非要挤到他对面站着,终于被呛得低头猛咳,咳红了眼睛。
蔡徐坤认命地掐灭了烟头儿——
“我试试。”
三个字的承诺,足矣让王子异欢天喜地,第二天就买来一大罐戒烟糖。
“想的时候就吃块儿糖。我哥当年,就是这么矫正过来。”

王子异拽着他手,眼底满满是亲热与牵挂。
蔡徐坤低头看看,玻璃糖纸在灯光下闪着七彩。他剥开一颗嚼了嚼,糖果没有王子异笑得甜。

“我没收了,不许带。”
王子异鼓起嘴巴,摆出那副假模假式的大哥哥样儿。
蔡徐坤却忽而扑过来,紧紧挂住他脖子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湿漉漉的话音绕着哭腔,听得王子异心头又酸又热。预备好的批评劝诫都咽进肚子里,他安安静静地伸出手,把人搂得更紧了些。
“子异,我就是……有一点点怕。”
两滴热热的眼泪滚进王子异脖子里,熏得他眼眶也红了。
蔡徐坤使劲儿吸吸鼻涕,抬头绽出个笑来——
“只是一点点怕啦。”
他又笑笑,话音里带点撒娇也带点逞强:
“好啦好啦,我不带,我好好的。”
“子异……你也好好拍戏,咱们都加油呀。”
王子异沉吟半晌,轻声道:
“我去和Richard说,让王叔跟你过去,他最靠谱。”
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,好不好?”
“坤坤,我一直都会在的。”
蔡徐坤扣住他肩膀,又把人带进怀里,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——
“我知道的。”

(二)
蔡徐坤正全神贯注地写着歌儿,王叔踢踢踏踏地过来敲门。
“小坤,这么晚了还不睡啊?”
蔡徐坤摘下耳机过来开门,王叔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手擀牛肉面。
“我在对面儿,看你这灯还亮着,就来看看。”
“最近忙着准备考试,又没顾上吃晚饭吧?”
蔡徐坤赶紧把人让进来,一叠声道:“哎呀王叔,说多少次了嘛,您送我回来就去休息嘛,我又不会乱跑的。”
“还说呢,上次小鬼来找你,大晚上跑去喝酒,也不跟我打招呼。”
“好啦好啦好啦。”
蔡徐坤识趣地闭了嘴,端过面条,乖乖地吸溜起来。
“想着你挺久没吃了,今早上就去买了芹菜跟牛肉片,按你妈妈留的菜谱调了味儿。不过小米辣我没敢多加,大晚上可伤胃。”
王叔看他吃得开心,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:
“想吃什么跟叔说,别老自己瞎叫外卖,上礼拜才闹了肚子。”
蔡徐坤吃饱喝足,乖乖应着声儿,瞧见外面夜色深沉,便留王叔住下。
这人果然又是拨浪鼓似的摇头。
助理回国以后,蔡徐坤楼下的单人间一直空着,他几次要王叔搬过来。
可王叔也倔,就跟几个租客挤在对面的老公寓,留他一个人住大房子,清静自在。
目送老人家关门走了,蔡徐坤幽幽叹口气儿,伤春悲秋似的。
他们老王家的人,怎么都一个怪毛病。

与生俱来的周到,温热到骨头里。
可总有个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屏障,隔绝一切越矩的亲近,仿佛内里是一座森严戒备的城。
在王叔这儿被称为敬业和礼貌的品性,到了他魂牵梦绕的人那里,便成了十足十的不解风情。
从前如是,现在亦如是。
明明对他好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却不肯越雷池一步,仿佛从来都读不懂他眼底的暧昧纠缠。
所谓亲密接触,除却那些Bro气满满的撞肩拥抱,竟只剩下擦药膏的时候。
他清凉的手指触上他滚烫的脊背,肌肤相亲如蜻蜓点水,稍纵即逝。
“坤坤,感觉好点了吗?”
“坤坤,我弄好啦。”
“坤坤,睡吧。”
温热的气息,温柔的声线,扑扑簌簌把蔡徐坤给拥住,他竟觉得过敏也没那么讨厌。

蔡徐坤有时也任性。
在飞机邻座时假寐,伺机靠上他的肩膀。
在人潮拥挤时踉跄,悄悄捉住他的指头。
这些不动声色的依赖,王子异全数儿收下,从善如流地做起他的U型枕和领航员。
如今百分九都散了,隔着一整道太平洋,王子异的温柔妥帖却也没变过。
那些平日里无从倾吐的疲累与委屈,蔡徐坤也就只跟王子异讲一讲。
他蔡徐坤从不是爱抱怨的人,连牢骚都带了三分诙谐、三分乐天主义、三碗心灵鸡汤,可王子异依旧觉察得到那余下一分的酸苦,并竭尽所能的开解与倾听——
近乎随时随地。
蔡徐坤的视频电话,王子异只要能接,便一定会接。
视频里的背景画面变了又变,从星级酒店到深山外景地,从枫叶漫天到柳树抽条。
不变的,是王子异那双眼睛——
有时王子异也累也困,笑都没力气。有时嗓子不舒服,话也讲不出。可是只要看见他那双深深的眼睛,蔡徐坤便若陷入星空宇宙,一切渺小的烦恼都消散。
王子异的眼睛,那么亮,那么诚。

久了,蔡徐坤觉得自己太贪心。
有这么一个顶好顶好的人陪着,又何必拘泥于身份的定义。
知己也好,挚友也罢,Big Bro Forever听起来似乎也没那么糟糕。
他怕过度的依恋与奢望,终究化成半空中的泡泡。膨胀,升腾,然后越过临界点,连幻影都碎裂。
这么想着,写下的旋律都婉转起来。鼓点还铿锵,音符里却掺了缱绻悱恻的情味,欲说还休。
Do you love?Do you need?
All of me.
As I love. As I need.
All about you.

正听着歌儿,手机屏幕倏尔亮起来。
备注名称——是他欲盖弥彰的“Big Bro”。
王子异的消息向来言简意赅:
“坤坤,我下周就杀青了,这两天一直赶进度,视频电话可能接不到,我一有空就回给你。”
“问王叔好呀。”
蔡徐坤脸上不自觉就漾起一个笑,硕大的黑眼圈也盖不住两颊的粉红颜色。
他想着自己现在的样子或许太疲倦和狼狈,便没打视频过去,摁下语音键——
“子异辛苦啦,好好休息。”
“王叔今天给我做了手擀面,糙好吃。”
王子异便也发语音过来——
“在干嘛呀?还没睡?”
蔡徐坤佯装胡闹地回一句——
“Missing you.”
那边的人便吃吃地笑,似乎也只当他是胡闹:
“别太辛苦啊~新歌写好发给我听。”
蔡徐坤乖乖点下头,却想起王子异又看不见,于是把手机甩到一边去,莫名的小懊丧。
萦萦绕绕的旋律里,思念又发酵。
当初下了决心去美国,也怀了要戒掉那个人的小心思。

他不是没做过“相忘于江湖”的心理建设,却在日复一日的空寂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——
怕是再没救了。
蔡徐坤自诩是个“慎独”的人,可是遇见他的温柔trap,却是前所未有的没出息。
在床上滚了两圈儿,他的Big Bro又发来新消息——
“坤坤,我下个月去纽约录歌。顺路看看你,好不好?”
“到时候就暑假啦,你应该不忙了吧?”
蔡徐坤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,捧着手机笑得像个捧着压岁钱的小孩子:
“考完试就不忙啦!!!”
“你来吧!!!太好啦!!!”
敲完两行字,瞧着满屏幕的感叹号,又有点儿小害臊。
他清清嗓子,摁下语音键,换上前NPC男团小队长的端正腔调——
“你定下具体行程就告诉我,快去忙吧。”

(三)
本来蔡徐坤计划着,俩人满打满算能玩上两个礼拜。

他连地方都选好了——不是热门景区,华人尤其的少,还赶上一场阵容盛大的音乐节。
谁知道,王子异拍的那部网剧给爆了。
番宣通告的数目翻了好几番儿,从热播综艺到幕后访谈,占满王子异的一整个夏天。
蔡徐坤替他高兴,却又不高兴。
王子异用尽全身力气,也只讨来一天一夜的假。星期天一早就要飞回国,赶着晚上湖南卫视的直播节目。

网剧开播前,王子异在NPC的群里闹了许多次,叫他们一个都不许看,说自己演的特尴尬。
结果开播没多久,福西西就在群里嚷起来。
“昨天我和子异约饭,大老远就听见后面喊‘丞哥’、‘丞哥’,我还以为叫我呢。”
“回头一看,啧,全是蒋丞迷妹。子异你说你怎么办啊~我看再播两集,都没人记得你叫啥了。”
朱正廷跟着嚷:“昨天那集我都看哭了,今早眼睛肿到被化妆师骂!王子异你快出来!先告诉我,第几集表白!HE还是BE!!”
王子异无可奈何道: “呃……为了过审,改的跟小说很不一样。正廷你不要太期待。”
尤长靖也凑热闹: “哇!丞哥出现!我也有看剧喔!”

说罢,索性就开了麦,给大家唱一段主题曲。

酸溜溜的歌词,钻进蔡徐坤心窝里——

我想,抬头暖阳春草,
你给我简单拥抱。
我想踩碎了迷茫走过时光,
睁开眼你就会听到。
我想,左肩有你,右肩微笑。

王子异接演这部脆皮鸭文学改编剧,蔡徐坤一万个不情愿。
可是理智告诉他,这是难得一遇的大IP,近两年,类似题材的网剧接连爆了好几部。制作宣发团队也算给力,上面这段时间查得紧,剧本改编得颇为阳光积极正能量——好基友改写成酷Bro,两相扶持,走过青春泥淖,人事荒唐。
蔡徐坤终于也忍不住追起剧来。


破落灰暗的小城,蒋丞拎着一只皮箱缓缓走来,风鼓起白衬衫,他颀长的身子在寒雾里瑟瑟的摇。
少年清朗的眉眼渐渐郁结,嘴角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,分不清是苦笑还是冷笑。
他是那么干净和好看,印在骨头里的清贵气宇,同这座小城全不相称。
蔡徐坤一点点看进去,暗叹导演选角的高明。
王子异对演戏全无自信,可跟他讲电话时,蔡徐坤看得出他的喜欢与投入。
“就,前些日子一直挺迷茫的,团刚解散,有点想不好以后要怎么规划。”
“现在拍戏……倒是意外的挺开心。”
“就好像……躲进别人的故事里喘口气,也挺有意思。”
彼时王子异刚做完造型,身上套着宽宽大大的蓝白运动服,笑起来,倒真像个叛逆又傻气的大孩子。
蒋丞这角色,看久了,真的像他。
一身反骨是他,纯净温柔也是他。

NPC微信群里,小队长终于也冒了泡——
“丞哥,你好苏啊。”
福西西扔来个摇头晃脑的表情包:
“是叫我吗?”

跟王子异对戏的男演员,是中戏在读生。天赋过人,表演极具张力,堪称科班教育的完璧。遇上王子异这块浑然天成的璞玉,加上好导演调教,碰撞出十足十的火花来。
那天蔡徐坤约郑锐彬出来吃饭,还听他吹了半天这位小师弟。
郑锐彬眼见他眉梢眼角都泛起酸气儿,戳开微信朋友圈,奉上小师弟和小女友的亲密合照。
中戏第一向来耳聪目明,坏笑着拍拍对面人的肩膀——
“笔直的,放心吧。”

(四)

五月的波士顿,正午的大太阳艳得过分,明晃晃地灼人眼睛。
掌心的手机里,是#王子异#超话的最近更新——
这人大摇大摆地立在人群之中,身边跟着一位蔡偶像颇不待见的老友。
“我来波士顿mv选景,刚好碰上Jeffrey转机去纽约,就跟他约着见一面。”
不愧是新晋热播剧男一号,撒起谎来都熟练多了。
“和Jeffrey好久不见了……”
没等王子异说完,旁边的大男孩嚣张地扬起嘴角,朝他挑一挑眉:
“Bro,你有没有想我?”
王子异憨笑着点个头。
蔡徐坤高高撅起嘴巴,醋缸醋瓮都打翻了。

偏偏评论区还一连串儿的欢呼喝彩,辣他眼睛——
“哇!小丸和呆呆!!”
“转机一小会儿都要见面啊,感情是有多好。”
“啊啊啊啊啊两个小可爱!妈妈实名支持你们一起玩!!”
“……”
果然喽,跟血雨腥风的蔡偶像完全不是一个待遇。
= =真的都喜欢这种人设么。
门当户对,脾性相投,连做饭都厉害。董先生若是性转一下,便堪称都市言情剧里的完美儿媳。
2020年了耶,粉丝怎么还在cos包办婚姻的恶婆婆……
蔡偶像不合时宜地想道。
罢啦。
蔡徐坤正了正帽子,自己给自己宽心:
子异可是专程来看我的~!
哼。

哼完了,又陷入近期罹患的间歇性哀愁。
本来见面的时间就紧张,满打满算也才二十一个钟头,如今又叫董又霖给耽误了一个半!
正闷闷的,王子异哒哒走过来,在空荡的地下车库也忘不了左顾右盼,生怕给人认出来。
全不是方才大大咧咧的模样。
蔡徐坤知道,王子异怕给他惹麻烦,从很早以前就这样。
可他还是有点犯酸劲儿,又添上近乡情怯的别扭,等王子异拉开车门,热热闹闹地同他撞肩拥抱,他竟半晌憋不出句话来。
王子异颇自觉地解释道:
“刘总竟然找Jeffrey做说客,还有意瞒着我。刚才吃午饭,Jeffrey一直拉着我讲经纪约的事,打岔了半天才脱身。”
蔡徐坤听王子异零零散散讲了许多次——他跟简单快乐的约要到期了,最近好几家公司来找,各怀心思。
王子异这些日子纠结得很,老东家不忍得罪,圈子里大佬不敢得罪。
家里人的话要听,兄弟的话要听,粉丝的话也要听。
蔡徐坤侧头看他,轻笑道:
“子异,不要想那么多啦。路是你自己的,要怎么走,你自己打算。”
“还不急。”
王子异笑着揽过他肩膀:“既然是休假,咱们就不烦工作的事。坤坤,准备带我去哪玩?”
蔡徐坤又撞上那双眼睛,此刻笑开了,满是欣喜与温煦。
于是那些矫情的小心思都随风散了,蔡徐坤也跟着笑弯了眼睛——
“走啦走啦,去吃大龙虾!”

波士顿算不上一座多繁华的城,两人又不便去太热闹的地方,蔡徐坤带着王子异穿过一道道宁静中古的老街区,寻那些他爱的小门店。
回到家时,夜色已阑珊。
王子异拎着新买的孤品包包与黑胶唱片,心满意足地哼起歌来。
楼下的屋子一早就打扫过了,床单被罩都换上王子异用惯的品牌。蔡徐坤看见这情景,第一次抱怨起王叔的周到。
王子异却拖了长腔,凑到他身边去——
“我……想住楼上去。”
说着便揽过蔡徐坤的肩膀,热热的鼻息把身畔人的侧脸熏的红透。
“我记得你说,阁楼有个天窗的,躺着就能看到星星。”
蔡徐坤垂下眼点点头,耳朵尖都红了:
“是呀。”
这屋里拢共两间睡房,楼上只有他的卧室,王子异知道的。
所以现在……是什么意思?
在蔡徐坤咚咚的心跳声里,王子异又说道:
“王叔说,你屋里那个沙发,拆开是个两米二的沙发床,我睡也没问题的。刚他都改装好了,咱们一起上去看看?”
“……哦,好啊。”
……看你个大头鬼啊看!

蔡徐坤推开天窗隔板,玻璃后面露出澄明的夜空和闪亮的星星。
在北京住的久了,习惯了昏昏暗暗的夜,王子异抱着胳膊躺在沙发床上,由衷笑着说:
“这儿可真好。”
“有什么好。”
蔡徐坤蹭到他的沙发床边坐下,长长叹口气:“咱们到哪里不都一样,热闹的地方也不能去。我平时除了宅在家,就是学校和录音室,超闷的。”
“坤坤也不是爱热闹的人。”
王子异坐起来,又环住他肩膀,柔声道:
“你还是在做喜欢的事情,这就很难得啦。”
蔡徐坤顺水推舟的靠在他脖颈间,轻轻地讲:“你也还是最想做音乐,我知道的。”
王子异大幅度地点点头:
“老有人说,王子异你适合演戏,你该去演戏,偶像这行做不久的,还是演员赚钱吃香。可我……试也试过了,虽然说不讨厌吧,总觉得没有那样的……像对音乐那样的执着。”
蔡徐坤捏捏他肩膀,忽闪着眼睛瞅着他笑:

“子异,别弄丢你的盐和光。”


“坤坤,这样真好。”

“咱们很久没这么聊天了,我很怀念。”
“有的时候,真的想回到前些年。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,一心一意。”
王子异慢吞吞地讲着,蔡徐坤便静静地听,直到渐渐耷拉下脑袋,在王子异肩上睡熟。
王子异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,划过他面庞每一寸——
时而拧紧的眉心,时而绽开的笑眼,小小的鼻尖,柔软的唇,脸颊的痣。
像要拓写,又像要烙印。

王子异把蔡徐坤安顿在沙发床上,又惦着蔡徐坤的洁癖,也不好碰他的床,自己颠颠跑去楼下睡。
蜜也似的银夜里,听着脚步声渐远,蔡偶像红着脸睁开眼睛。
王子异手指的余温还留在他面颊上,缠绵的像一道长长的吻。
听见那人在楼下落了锁,他双手捂住脸,咬牙切齿地迸出三个字——
“大傻瓜。”
手放开,却又露出个甜甜的笑来。

(五)

转眼已是盛夏。
王子异面试完新戏,自己开车回北京。

老团队刚遣散了,新团队还未到位。王子异骨子里就不爱给人添麻烦,于是这些日子,一切琐事都自己打理。

他不熟高速的路况,开到市区时夜已阑珊。
他哥帮忙置办了一套新房子:月坛西街,复式小楼,出了名的闹中取静。

王子异给亲近的朋友们都发了地址,邀大家有空就来坐坐。
可“有空”于这圈子里的年轻人而言,已是太奢侈的事情,每个人都天南海北地忙,于是王子异偌大的房子总是空着。

唯余门前那棵笔挺的香樟树,偶尔落下两片叶子来。

“回家”两个字,对当下飘在北京的王子异而言,已变得无他期待。

车载音响里播着蔡徐坤毕业公演的那首歌,从油管火到ins,又火遍全中国——

高清音源昨天才上线,下载量已突破三大平台的最高纪录。

 

Do you love?Do you need?
All of me.
As I love. As I need.
All about you.
Am I expecting too much?

Am I thinking too little?

Just one more word to go.

Lose you forever.

Or get you tomorrow.

 

今晚星星都黯淡,路灯光也斑驳,氤氲的旋律牵着情愁。

王子异卡在堵成一锅粥的高架桥上,甩甩脑袋,也甩不掉那些怪念头。

掐指算算,蔡徐坤大概一个月没联系他了。

王子异习惯了等待、聆听、回应,却恐于试探和追问。

从来都是随遇而安的人,也蔓生出患得患失的小心思。

他也许不回来了,也许明天就回来。

推开院门,隐约有响动,他猜是哥哥找了阿姨来打扫,也不多怪。
走近了,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——
蔡徐坤坐在偌大的行李箱上,U型枕挂在肩头,清癯的小脸不着一点脂粉,是刚结束了长途飞行。
他肿着眼睛懒懒地问:“子异,你怎么才回来?”
王子异怔怔看着他,傻笑着反问:
“怎么不先告诉我……你也回来啦?”
“回来”两个字被他们颠来倒去地念,沉甸甸的。

“租好的房子出了点问题。回国第一天……我……不想住酒店。”
蔡徐坤揉揉鼻子又眨眨眼睛,是Lie to Me的标准示范。
“那就住我这儿吧!”
可是王子异才不管真假,满心都是快要漫溢的欢喜,他一手拖箱子,一手揽住身边人的腰,扭开房门,长驱直入——
“坤坤,客房有三间呢。”

蔡徐坤眼底燃起的光,一瞬又黯淡下去。

王子异喋喋不休道:“坤坤,你随便选。楼上比较安静,有个洗手间在拐角,这边还有个健身房……”

“……随便哪间都好。”

蔡徐坤别扭道:“我联系好新房子就搬,麻烦你啦子异。”

王子异瞅着他,脸上又是温温地笑:
“不麻烦。”
“先去洗个澡吧坤坤,早点休息。”

长途飞行加上时差作祟,蔡徐坤睡醒一觉,已是第二天下午。
赤着脚下床,却发现床边早备好了家居拖鞋,合脚的尺寸。
睡前还胡乱敞着的箱子,被妥帖地收在一边。箱子里那些揉成一团的脏衣服,此刻正干干净净挂在阳台上。衣柜拉开,一件件正装衬衫罗列整齐,贴身的衣物放在分格收纳柜里,一丝不乱。
推门进了洗手间,日用品一应俱全,皆是他从前用着的牌子。
蔡徐坤叼着牙刷站在镜子前,眼眶有点酸,有点热。
“醒啦?”
王子异揽住他肩膀,笑道:“睡那么久,饿坏了吧。”
“东西我都帮你理好了。不用急着找房子,我这儿……空着也是空着。”

蔡徐坤被人结结实实圈在臂弯里,亦步亦趋地跟着下楼去。
“中午叫了外卖,谁知道你睡那么久,等着我去热一下。”
故事进展并不一如预期,可蔡徐坤想……他是走不掉了。

 

“你的剧……今天大结局是不是!”

蔡徐坤叼着牛肉片,问得含含糊糊。

王子异笑眯眯地凶道:“不许看……不好看。”

“之前忙毕业演出,后面都没时间追剧了。”

蔡徐坤瘪瘪嘴,语气莫名其妙就变得委屈巴巴:“演到哪里啦?你和顾飞好了没有啊?”

王子异又笑,拿了纸巾替他擦嘴角的油渣,打哈哈道:

“在一起了还怎么播啊?没加个女主角都算尊重原著了。”

蔡徐坤不接茬,踢踢踏踏地跑去开电视,连接视频网站,戳开最新上线的“完美大结局”。

王子异拿他没辙,唯有在缠绵悱恻的主题曲BGM里顽强打岔:

“我看伯克利官方ins上转了你的毕业演出,连Samuel都赞了。”

蔡徐坤坐回到沙发上,孩子气的伸个懒腰——

“能让他服气,我比拿到全A成绩单都开心耶。”

“这一年,要不是他们那群人整天冷嘲热讽,可能我也不会这么拼啦。”

蔡徐坤极笨拙的伸出几根手指头,哆哆嗦嗦地比划了下:

“还是要感恩,Peace and Love.”

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大王子,褪去盛装华服,皱着鼻子笑起来,像只淘气的小花猪。

于是王子异也笑,眉眼盈盈地望住他:

“是坤坤自己厉害。”

 “没有他,你也会做的很棒的。我们坤坤什么时候不努力啦。”

王子异是温和惯了的人,此刻话语间也带了罕有的芒刺——

“他欺负你那么久,才不值得感恩呢。”

蔡徐坤瞅着他噗嗤嗤地笑:“干嘛比我还生气啊。现在我回来啦,都过去啦。”

王子异蓦地记起什么,很突兀地问:

“坤坤,回来怎么不告诉我呀?这段时间你不联系我,我还以为……”

“以为什么呀?”

蔡徐坤仰起脸看他,心跳有点加速。

“以为你有别的打算,留在美国……不打算回来呢。所以才……不想跟我……跟我们大家讲……”

“王子异你傻不傻。”

“我留在那边做什么?Richard等着我还学费和解约金呐,我得回来赚钱呀!”

看身边人如释重负的舒口气,蔡徐坤又笑了——

“那段时间毕业公演太忙,天天睡在剧场里,什么都顾不上。我不是叫王叔跟你讲了。王子异,你内心戏糙多诶。”

 

俩人絮絮叨叨的说着,连电视屏幕里的蒋丞和顾飞都诨忘了。

直到故事画上句点,电视机里又播起那首酸溜溜的歌。

蔡徐坤一抬头,便撞上王子异的大特写,深深的眼睛里像住着星星——

“我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
“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。”

情话里有满满的少年气,没那么多穷酸,灼热又赤诚。

镜头渐渐拉远,单车上两个大男孩,朗朗的笑声洒了一路。

 

“……就完了?”

蔡徐坤有点小失落。

王子异笑着把人圈进胳膊:“在期待什么啊。”

蔡徐坤偏过头,又撞上王子异的眼睛,比液晶电视里更加清晰和迫近。

还要亮,还要诚。

演职员表滚动到最末尾,主题曲也画下休止符——

“我想在你眼里 撒野奔跑”

“我想 一个眼神 就到老。”

 

(六)

双休日,朱正廷到王子异家去,送之前代购的55667788。

“叮咚叮咚,大客户在吗,提货啦。”

王子异来得倒快,可一见面就冲他比了个大大的“嘘”。

“你也太懂礼貌了吧。”

朱正廷状况外地啧啧嘴,还是乖乖压低了嗓门:

“这高档小区,独门独户的,你还怕扰民啊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王子异红着脸,正要解释,又被他给打断了——

“哎,你老实说,签约那事儿到底怎么想的?”

朱正廷进了门越发肆无忌惮,咔咔拆着大包小包,嘴上也停不下:

“Jeffrey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。华谊这两年什么情况你不知道?郑锐彬整天琢磨着回中戏教书,连丞丞他姐都生孩子去了。”

“还有啊,好歹演戏算副业,唱片约呐?就这么舍不得老东家?还嫌被坑的不够苦啊!”

“……正廷,你小声点。”

王子异皱紧眉头,对着满桌Gucci限量版也笑不出来。他咬咬牙,终于说道:

“坤坤现在住我这儿,他还睡着呢……所以你……小声点。”

朱正廷僵在原地,脑袋里一万只草泥马……

不,一万句1k is rio奔腾而过。

“签约的事儿……那天丞丞先问了,我才告诉他的。坤坤这边……我还没说呢。”

看朱正廷怔怔站在原地,王子异揉揉他肩膀——

“正廷你别误会,坤坤刚从美国回来,还没租好房子,在我这客房暂住一段时间,过渡一下。没事啦,他昨晚赶通告到很晚,睡很熟的。”

话音未落,就听见楼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,兵荒马乱。

……完了。

 

蔡徐坤倒正常得很,洗漱完毕,下楼和朱正廷打招呼,亲亲热热,一如往常。

叙了会儿旧,又拉朱正廷喝酒去,说卜凡新搞了副业,弄了个小酒吧。

王琳凯先开的头,后来又带上范丞丞和黄明昊,没事儿一个个都往那边去。

“黄明昊?!刚成年就会喝酒啦?看我不打死他!”

“走啦走啦走啦!”

蔡徐坤推着人往外走,欢天喜地道:“喝酒去!抓他们去!”

“……”

朱正廷看他这样子,求助地望向王子异:“要一起么?”

王子异讪讪道:“我下午去公司开会。”

过了一会儿,又不死心地叮嘱:“坤坤,少喝点。”

蔡徐坤只管抓了帽子往外走,头也不回。

王子异看他走远,心知暴雨将至,一张脸沉了又沉。

 

蔡徐坤十有八九要闹脾气,王子异明白得很。

于是磨蹭到十点钟才回家,腹稿打了一路。

朱正廷早发了信息过来,今儿兄弟多,蔡徐坤自己又来劲,喝的实在不少。

卜凡怕出事儿,也顾不得他耍赖,提前把人给送回来。

“我看着他睡着的,没事儿。”卜凡凡发条语音给王子异宽心,“你好好儿忙工作,不用担心啊。”

王子异边开门边琢磨——

坤坤这会儿睡熟了吧,拖到明天慢慢跟他讲,正合适。

 

“王子异……”

谁知一开门就破了功,这人醉的乱七八糟,跌跌撞撞就跑过来,滚烫的手臂缠住他,小蛇一样。

“不是睡了吗?怎么又起来啦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?”

“睡醒啦!起来嗨一会儿!Make——Some——NNNNNNNoise!”

蔡徐坤大幅度地晃着脑袋,像个耍赖的小孩子。

蹦跶了没一会儿,又头晕想吐,王子异赶紧伸手过去,把人牢牢环住。

看他这样子,别说上楼了,连走路都费劲儿,王子异心一横,干脆把人打横给抱起来,就近送去自己屋里躺着。

蔡徐坤分明也长手长脚,蜷在他怀里,却像只又小又乖的猫。

王子异扭开床头灯,仔仔细细地把人端详了一个遍:

身上发烧,衣服吐得脏兮兮,胳膊上还冒起一层面目可憎的小红疹。

“怎么都不跟我说呢。我要是知道你这样,就提早回来……”

蔡徐坤气鼓鼓道:“王子异!不许怪人家卜凡,也不许怪正正。”

“王子异!就怪你。”

“好,怪我。”王子异好脾气地哄着他,“坤坤,身上痒不痒?我帮你换件衣服好不好?换完擦药。”

“不要你擦药!”

蔡徐坤推开他手,声音都掺了哭腔:

“要不是擦药,你……也不会碰我。”

王子异皱起眉凑近了些,不敢相信地问:“坤……你说什么?”

“王子异。”

蔡徐坤醉得迷迷糊糊,红着眼睛,终于将心事和盘托出——

“你当我是……是什么呀王子异。”

“签约你……都不跟我商量……我问你那么多次……都不说……”

“坤坤,好啦。”

 “不生气、先睡觉好不好?明天你休息好了,我慢慢跟你说。”

王子异揉揉他脑袋:

“从美国回来以后,你一直很忙,每次回家都很晚。我想跟你说的,就是怕打扰你……”

“我不怕……嗝……我不怕打扰。”

蔡徐坤胃里难受得紧,反身趴下,蜷进被子里,又呜咽着说道:

“王子异。”

 “我什么也不怕的。”

蔡徐坤说完,眼角已雾了一层薄薄的泪,赶忙埋进枕头里,不敢抬头。

忽而,却被揽进一个宽大又稳妥的怀抱,温热的大手护住他冰冷的肚皮。

“坤。”

“你不怕,那我也不怕的。”

王子异俯下身去,一个轻轻的吻。

蔡徐坤便觉额头上落下一滴小小的雨,湿湿的,凉凉的,稍纵即逝。

“王子异!下雨了啊王子异!”

“那你要不要打伞?”

王子异笑一下,又俯下身去,密密匝匝的雨点,落在他眷恋的每一寸。

 

翌日清晨,蔡徐坤在王子异宽大的红木床上,头昏脑涨地睁开了眼睛。

他搁在楼上客房的护肤品,此刻清一色码在右手边的床头柜上,一应俱全。

隔着磨砂玻璃,又瞄见大衣柜里新添的衣服,全是他的,塞得满满当当。

再看看,他的音响,耳机,玩偶,包包……仿佛一夜之间长了腿儿似的,一桩一件都挪过来。

 “这都是我昨晚……喝醉酒干的???”

“还是说……”

 

蔡徐坤试探的叫道:“子异……?”

 “醒啦?”

王子异来得极快,手捧着热牛奶和小药瓶。

“再躺会儿吧,先喝点热的,把药吃了。”

 没等蔡徐坤反应过来,便被人抱进怀里。

再不是酷Bro式的勾肩搭背,那双大手紧紧环住他的腰,攻城略地。

“坤坤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蔡徐坤怔怔的,唯有乖乖听人摆布的份儿。

“我哥打算投电影了。不止为我考虑,他有他的生意经。最近家里出了些小状况,需要赚点快钱。国产电影这块市场,最符合他们公司的要求。”

王子异叹口气:“姑姑说,我这个合约,是投名状,也是橄榄枝。这些事情,我都一知半解的。只是,我哥宠了我这么多年,家里遇到困难,我也该为他考虑一次。”

蔡徐坤更加一知半解,只是靠在床上,懵懵地点着头。

“就是最基本的经纪约,一年续一次,连宣发都没签。”

王子异倏尔紧紧握住蔡徐坤的手,讲得轻悄又笃定——

“跟Jeffrey一点关系都没有的,我发誓。”

蔡徐坤脸烧的滚烫,绷不住笑起来:“什么啦。”

“续唱片约,是因为公司答应给我一个工作室,让我放手做自己喜欢的音乐。”王子异又认真道,“他们愿意给我最大程度的自由,我很感恩。”

蔡徐坤看他一脸郑重,便也重重地点点头。半晌,幽幽叹口气:

“好吧,你总有你的考虑,是我瞎担心。”

王子异凑得更近了些,几乎贴住他的耳朵:

“坤坤才没有瞎担心呢。”

“以后……都继续这样担心我,好不好?”

蔡徐坤被人撩的目眩神迷,简直怀疑是哪个平行时空里的王子异穿越过来,踹飞了从前那块大木头。

“子异……昨晚我跟你说什么了?”

王子异搂着他笑:“这个……我自己知道就行了。”

“坤坤只需要知道——

我真的很喜欢你。

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。”

王子异的眼睛里,无数星星温柔又绵长地闪烁着,璀璨到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。

蔡徐坤怔怔看着他,眼圈儿又红了。

“坤坤,我有过很多很多打算:等到喜欢我们的人都长大,在自己身边找到真正确定的幸福。等到这个世界变得足够宽容。等到我们再强大一点点。”

“但我现在不想等了。我就希望……像我爱的人一样勇敢。”

他垂头看看,怀里那个小小的人,并未一如预期的热泪盈眶。

蔡徐坤傲娇地撅起嘴巴,哼道:

 “能不能有点诚意啊王子异!以为我没补档嘛!你表白都直接背台词的啊!!!唔……”

还未说完,嘴唇就被人牢牢封住,那双柔软的大手在他身上游走,霸道又温柔。

“剧里可没这么演过。”

于是蔡徐坤也无比热烈的回应,十指相扣,灵蛇搏缠,连舌头都要紧紧牵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“算啦。”

王子异忽而把人放开,蹭蹭蔡徐坤的额头:“好像还有点发烧呢。”

“等你恢复好了再说吧。”

蔡徐坤咬他肩膀,坏笑道:“‘再说’什么啊?听不懂。”

王子异不搭腔,把蔡徐坤环在胸口,柔声问道:

“坤坤,在这边住的开心吗?”

“明知故问。”

 “那……别再找房子了,以后都住这里,好不好?”

蔡徐坤伏在他肩上,轻轻地点下头,又试探着问一句:

“被拍到了怎么说啊?”

“室友嘛。”

“哎对,我还有个好主意。”

王子异跟他呆的久了,也变得鸡贼起来,坏坏笑道:

“正廷说,前面单元有新房出租,他有点心动。再多个人,不就都好解释啦。”

蔡徐坤看他轻松自在的样子,终于又纳罕又欣慰地笑了,捧哏道:

“我看干脆把大家全找过来,再在附近安个家。One-two-three-four-five-six-seven-eight-nine percent!”

 

俩人闹得正欢,蔡徐坤忽而一脸严肃地坐直了身子——

 “王子异!你……怎么学会的啊?”

王子异学他装傻:

“‘学会’什么啊?听不懂。”

蔡徐坤鼓起脸颊:“你好好说。”

王子异怕他胡思乱想,立马也坐直了身子,诚实又认真地说道:

“我就……看了一些录像,学了一下。咱们以后……那个,完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,就告诉我,我回去再看录像,改进一下……”

= =!!!!!!!

“……好了好了我知道了,你快停下。”

蔡徐坤又目光灼灼地问:
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?嗯?”

 “……蛮久了。”

王子异红着脸,轻声道:

“想你的时候,就……学一下。”

“喂!!!”

蔡徐坤捂住脸,又从指缝间露出一对晶亮的眼睛:

“我也想你。在美国的时候,天天都想你。”

“王子异。”

“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,去拍各种奇奇怪怪的戏。台本里的人总是在嚷,‘你要幸福’,‘我好幸福’。那时候我特别嫌弃,心想正常人谁这么说话呢——用上‘幸福’这么肉麻、这么缥缈的词。”

看王子异听得懵懵的,他笑着伸手,把人紧紧勾入怀抱:

“可是现在,我糙幸福的。”


(完)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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